Duplex

人什麼時候會照鏡子？在鏡子中看見的又會是什麼？
自古以來最有名的鏡子可能是童話故事壞皇后的那一面？或是鏡歸人不歸，破鏡難重圓？

出門前拉拉衣服整整頭髮，看到的那個人是端上檯面的樣子。
回來後換上家居服，可能戴上眼鏡之類的，是留在檯面下的樣子。
哭泣的時，我會照照鏡子。裡面的那個人，眼睛很紅，似乎背著很多悲傷。
我讓理智的自己面對脆弱的自己，看著他們兩個人交談，鏡子成了情感交錯的網絡。
分不清是鏡子在對我說話，亦或鏡子裡的那個人在對我說話，
他喊得很大聲很用力，可怎麼我聽不到，除了頭上燈泡嘶嘶作響，週遭一點聲息也沒有。


「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，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，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。」


我看到他的嘴型這麼說著。
我笑了，又哭了，為什麼要把這句陌生又熟悉的話放在那裡？
他解釋著，我才恍然大悟，學著把這些事情摺疊收在心中最深的角落，
整理收納的時候，我讓他陪著我，指著這一件那一件跟他說著它們的由來，
我把他笑的樣子，放在桌面上，我看到他笑，就跟著笑；哭的時候，就問他你為什麼笑得出來？

我問他：能不能不要再照鏡子了？他說：照鏡子對你有幫助。
我問他：能不能從鏡子找到另一片天空？他說：鏡子裡的那片天空，就是你頭上的那片天空。
我問他：你什麼時候會出現在我身邊？他說：我不知道，我只知道你不勇敢，我和你就永遠是這樣的距離。去飛吧。



他讓我想起它，它又讓我想起他。 (此處有三"人")

看到他的時候，我很難過很難過。
這句話變成心中的負擔。
不管是什麼，都會成為我們的回憶。
天空的顏色、城市的氣味、走過的地點、出現過的話，我們都背著它們往前走。
這句話，在我心中刻畫成很悲傷很悲傷的話。
唐太宗可能要在他的龍椅上掉眼淚，為了我們這群徒傷春秋之輩。

幸好，這一切都過去了。
最痛的是失去，最好的是重獲。他得到了這兩樣，是曾經是現在是未來，都要背著走。
你問他，他問他，她再問他，得到的都會是一樣的答案。
其實我們不需要你笑，也不願意看到你悲傷。只想陪你走過，回顧。
幸好，這一切都過去了。

我們的鏡子有秘密，我們的眼睛有秘密，我們的心得透明。